來源:上觀新聞 | 施晨露 時間 : 2023-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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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入選中國作協“新時代攀登計劃”,一個老上海眼中“本分、忠厚、浪漫”的上海
上海作家張廣天新作《來日可追》近日由四川文藝出版社推出,這部兩卷本近80萬字的長篇小說入選中國作家協會“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斑@本書一直在努力寫一個說法,叫‘懂經’。上海人說懂經不懂經,其實是門道。”多年在外闖蕩,近年回到上海生活的張廣天說,“寫上海,是因為太多人進入上海,面對城市化進程中上海的巨變,而不少寫上海的作品陷入標簽化?!?/p>
60后張廣天是地道上海人,年輕時組過民謠樂隊,上世紀90年代初移居北京后,為電影配樂,也做當代戲劇,為電影《離開雷鋒的日子》《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做的音樂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曾有一段時間,他頻繁在國外演出和講學,離上海越遠,“什么是上海”的印象和理解反倒越來越清晰。
《來日可追》是張廣天出版的第5部長篇小說?!啊秮砣湛勺贰凡⒉皇俏ㄒ灰槐娟P于上海的,之前有一本《既生魄》也有上海的背景。這部小說是寫生活方式的,就是上海人說的‘懂經’‘不懂經’。上海人認為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一種門道,不論走到世界的哪個地方,會把上海的一切帶過去,帶去看得見的調料、種子、日用品,也帶去看不見的灶神、門神和財神。上海的門道和門道之外,其實構成了今天中國城市化的核心話題?!?/p>
在《來日可追》中,江南不再是小城里矮窄的雨巷,而是“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上海不再是說三道四的市井洋場,而是愛和浪漫的櫥窗、義士決絕的熱土。讀者可以看到由飲食的講究帶出的人物敘述,因穿著的里外規矩推動的曲折情節,還有不少上海生活的冷知識,它們所指向的上海,按張廣天的說法,是一個“本分、忠厚而浪漫的上?!薄?/p>
“所謂本分、忠厚,一般不是上海人的符號,好像上海人與這兩個詞匯無關?!睆垙V天說,“上海人往往是帶著本分與忠厚的正統去看世界的變化。如果你以為上海人的風流是突破公序良俗的亂來、搞怪,那你大錯特錯了,他們是比任何人群都要講規矩、愛規矩的。上海人自己說,‘規矩覅太多哦!’可是,你以為他們保守刻板、過分老套,那你也大錯特錯了,可以說,沒有哪里的人比上海人更喜歡新鮮事物。然而,上海人的新鮮與潮流,不是以犧牲倫理為代價的,他們在自我和外來兩方面平衡得特別好?!?/p>
張廣天在書中寫道,上海的浪漫不僅是渴望遠方的事物,更重要的是追逐事物的遠方。所謂事物的遠方,即與人息息相關的日常事物的深處、底處和細微之處。“所謂浪漫,源自人們對遠方的好奇,可是,隨著科技拉近了人們的距離,哪里還有什么遠方呢?為此,很久以前,不管是出自先見,還是出自困塞,早就有人開始追逐事物的遠方。追逐事物的遠方,而不僅僅是遠方的事物,是更為浪漫的追求。在我看來,這其實就是上海人的方式。”
《來日可追》從上海的中心寫到邊緣,又寫到與上海有關的遠方,最后回到個人,回到父子的對話,尾聲是一首長詩。有讀者評價:“這不是一部連續的小說,而是一種精神地理學:出場的是一個一個的人,但主角卻是上海。套用一句爛俗的評語,這是一部獻給上海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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