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光陰中遇見了最美好的時代——評長篇小說《白駒過隙》

文丨施俊杰

袁姣素創作的長篇小說《白駒過隙》已由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上市。這部現實主義題材的長篇小說以柳勝利、柳汀父女為縮影，記錄了中國鐵路建設那一段慷慨悲歌的激情歲月，描摹了中國鐵路事業日漸強盛的壯美畫卷，塑造了在中國鐵路提速、升級、飛躍過程中涌現出來的一批英雄群像，并由衷地贊美了這些支撐中華民族日益強壯的筋骨脊梁。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駒過隙》其實是一部新時代女性的成長史。柳汀從小就獨立、開朗、心靈手巧、生存能力極強。16歲的時候，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她跟隨父親來到了鐵路上。從那一刻開始，她的人生就與中國的鐵路事業牢牢地綁定在一起。她跟隨著鐵路施工隊伍走南闖北，在崎嶇山路中顛簸前行，逐漸從一個普通的山里姑娘，成長為勘測和設計鐵路的工程師助手、工程師、優秀共產黨員……她這一路走來，見慣了鐵路工人遇山鉆洞、逢水架橋，鋪設“天路”的震撼場面；見識了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無數平凡的鐵路工人克服困難、甘于奉獻、不怕犧牲的使命擔當；更見證了變革中的中國鐵路在提速、升級、飛躍中展現的中國速度和中國力量。不論是與柳汀有著一段朦朦朧朧愛情的黃昌明，還是真正改變她命運、對她有著含蓄又克制的愛情的秦多安，無一例外，都對中國的鐵路事業滿懷深情。當秦多安因公殉職后，柳汀毅然決定終身不嫁，為鐵路事業奮斗終身——她的青春與熱血，早已注定與鐵路事業牽絆相連；她的生命與愛情，早已濃縮成一個時代的鏡像。

袁姣素的文字飽含張力，在細節上觸動人心，在樸實中孕育著詩性，在余味中綻放出思想。其豐滿細膩的行文充滿了情感的張力，字里行間滿滿都是鐵路建設者無與倫比的豪邁之氣，讓人讀來酣暢淋漓、震撼人心。在《白駒過隙》中，袁姣素以柳汀的命運發展為主線，圍繞著柳汀個人成長與鐵路發展史展開劇情，透過她的家庭、事業、愛情、命運、家國情懷，從不同角度、不同層面展現出那段波瀾多姿、跌宕起伏的崢嶸歲月。并以柳汀這條主線串聯起許多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充分展示了中國鐵路人不怕艱苦、不畏犧牲、以血肉之軀斗罷所有艱難困苦的鐵路精神。

中國鐵路的高速發展，提速了一個時代，改變了一個時代，更改變了無數國人的命運與生活。但是在那個年代，修筑鐵路的艱苦也是令人難以想象的——隧道隨時可能塌方，鐵路施工人員隨時有可能犧牲。因此，有人當了逃兵，但更多的人卻選擇了堅守，像一個個在戰場上忘我拼殺的無名英雄。中國的鐵路就是由無數個像鐵軌上的枕木一樣的無名英雄砌成的。

秦多安一生恪盡職守，堅持原則。他風餐露宿、日夜奔走在鐵路的勘測現場，他曾經冒著生命危險，迎著風馳電掣的列車從鋼軌上取下了別人來不及撤走的壓機，最后響應號召去援建坦贊鐵路，犧牲在異國他鄉。

柳采藍原本是個好吃懶做、消極頹喪的人物，因為年少時的愛人投河自盡，他一蹶不振，是鐵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讓他找回了自信與人生理想。從此他愛鐵路如生命，在工作中總是沖在前頭，縱使“指甲里滿是砂礫，十個指頭鮮血直流”，他也從不叫苦，從臨時工、正式工、代班長，到預備黨員，他的思想越來越進步，工作也越來越拼命，直到在一次機車滅火事故中光榮犧牲……

這樣的鐵路無名英雄，在一條條鐵路建設中隨處可見。正是這些“比泰山還重”的英雄無怨無悔地付出，彰顯出鐵路人對理想的信念與堅守，唱響了他們不畏犧牲的時代贊歌，最終迎來了中國鐵路高速發展的大好局面。

不管在哪個年代，個人的命運從來都是和時代牽連在一起的。“天與地無窮，人死者有時。操有時之具，而托于無窮之間，忽然無異騏驥之馳過隙也。”“白駒過隙”除了感嘆“時間流速太快”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內涵，那就是人的生命在天地自然面前太短暫了，以有限的人生去體認和觀看無窮的宇宙天地，難免會看不清天地的全貌，無法看清摸透整個世界。

時間或如白駒過隙，我們卻在光陰中遇見了最美好的時代。只要我們能在短暫的生命中向上而生、向善而行、向美而為，不斷地創造出超越歷史、具有時代價值的物質與精神，那么縱使生命如“白駒過隙”，我們也不必為人生短暫而悔恨，亦不必為無法探究無盡宇宙而惋惜！

（《白駒過隙》，袁姣素著，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