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金迪 時間 : 2015-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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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下來,故鄉離我們就遠了。
母親離我們漸漸遠了,故鄉離我們就漸漸遠了。
我們生下來,疼痛感就加劇了,因為母親與故鄉漸漸離我們遠了。
盡管母親一生都希望把我們捧在手心,盡管母親的所有舉動都會讓我們眼前一亮,但我們總在以蹣跚的方式,掙脫關愛與淬火的火爐。我們肩起生命的輪廓,漸漸突破生命的脆弱,漸漸讓遭遇的誤解,坦露具象的桎梏:“掌心經過的/都是生活的語言”。(《故鄉》)
當神秘而不可抗拒的月光“照進我們這一輩人的夢里”(《月光甘草》),我們離母親,離故鄉的距離因寧靜與喧鬧而定:寧靜時故鄉和母親離我們很近,喧鬧時故鄉和母親離我們很遠。疼痛感時常加速,這完全不因承載而生發歧義,殘余的暗示從我們的靈魂深處起跳,我們“像握著一條河流/走過云端。”(《祖父的鐮刀》)。
走過云端。世間的許多條路,都像云端,都是云端;都像疼痛,都是疼痛。《老路》更是云端和疼痛:“那是時光在老去/有日子的疼痛······季節的疼痛”。
柔情總要離開,親情總要離開。溫暖的心緒也會像落葉般飄飛,這不是撕碎的表白產生的后果,而是久埋“心底的一道硬傷”。(《一條流向故鄉的河流》)。
我們都是時間的受益者,也都是時間的受害者。我們被故鄉托舉,也終會被故鄉清除。
只有母親才是我們永恒的捍衛,只有母親才是我們終生的沃土。無拘無束,毫無顧忌的伸展,都在母親懷抱,沒有母親了,還回故鄉做什么?不愛母親了,那個叫“祖國”的詞就會在你心中含混不清,搖擺不定。
母親是故鄉和祖國最完美的基礎,是堆積出的無限熱愛和疼痛。
母親離我們漸漸近了:“讓夏天與河流同行/樹林呼吸著山谷。”
故鄉離我們漸漸近了:“時間在故鄉的眼眸里/奔跑,含著淚水。”
這是一位詩人以深情,以靈魂鋪筑出的對故鄉,對父輩,對母親的愛與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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