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李利芳 湖南省兒童文學學會 時間 : 2019-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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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編年史
我國兒童文學學科建設的重大收獲
李利芳
《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編年史》的學術思想與研究理路在中國屬首創。它的形成首先基于王泉根對我國整體文學生態系統、對整體文學史研究現狀的稔熟。正如著者在“序言”中指出的,“進入新世紀以來,運用‘編年’體例編撰文學史成為學界的一大熱點”。這一熱點應該是我國文學大學科發展進步的一個顯著表現。它所以成為普遍的、規律性的趨勢必然內含著學科建設內在性的價值訴求,它的研究路徑及成果形式本身深藏著文學觀念的深刻變革,對“文學史”的表達方式及其意義空間的重新認知等。作為文學大家族中的一員,以提供給兒童閱讀為主的文學——兒童文學,其結構性的存在價值及其重要意義已勿需多言。由是,兒童文學的編年史研究不僅是兒童文學學科自身成熟與否的一個基準尺度,同時更是我國大的文學學科建設成熟度的一個重要指標,因此《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編年史》的學術史貢獻的定位是多重的。
《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編年史》的編寫體例與構成內容充分體現了史家寬博的文化視野、對兒童文學學科特性的透徹認識、嚴謹的治學精神、睿智的歷史眼光與勇于擔當治史責任的人文情懷。這部厚重的成果由著者40年學術積累而成,但據“后記”介紹,直接性的工作開始于1996年,那至今也有20多年。如此的學術態度與學術精神本身就是一筆豐厚的精神財富,對學科建設及后輩學人有深刻的啟迪作用。編年史以兒童文學史實發生的年、月、日的先后為基本敘述順序,兼顧兒童文學的“內部研究”與“外部研究”兩大價值視點,以“準確性”、“詳盡性”為生命線,以史家的卓越膽識取舍提煉,去蕪存菁,客觀、真實并富有思想性地記錄書寫了從1900到2016年這百年來中國兒童文學的行路歷程。
編年史采取了一事一記,逐年、逐月登錄的形式。它以連綴成篇的事實本身呈現價值求索過程,歷史完全“實化”,不摻雜任何水分。它收入了包括文學運動、文學思潮、文藝爭鳴、社團流派、文學交往、文學會議、作家生平、作品發表、理論批評、文學報刊沿革、文化和文學政策的制定與沿革,以及與文學發展相關的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事件等背景材料,同時記錄與兒童文學有關的出版傳播、學校教學、閱讀推廣、對外交流等方面的事項。可以說,舉凡構成現代意義上的“中國兒童文學”這一精神創造物“是什么”的重要歷史材料,均囊括其中,其厚重的文化價值由此便不言自明。
編年史以年度事實敘述我國現代兒童文學的發生演變。每一年的開篇均以“本年時政”進入,干干凈凈幾條信息,莊嚴的歷史感撲面而來。作為一種精神現象,兒童文學的意義建構始終被置于具體語境。由外而內,由內而外,與時代同頻共振的中國兒童文學,其呈現形態始終是生動的、活潑的。對具體年度的歷史記述,統領的一段文字高屋建瓴,要言不煩,體現出史家對歷史進步的精準定位與高度概括。如第一年1900年的要旨文字:“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與江南書局第一套兒童寓言故事書《中西異聞益智錄》的出版,拉開了中國兒童文學的大幕。《八十日環游記》作為第一部被譯成中文的西方科幻小說,同時進入了中國人的文學史領域。從此,中國兒童文學沿著中外結合、創作與翻譯并重的軌道不斷前進與發展。”每一年這一段的總結雖然文字不多,但卻是真正穿透歷史的點睛之筆,不僅廓清蕪雜事象迷霧,而且最主要的是有價值發現與判斷,將中國兒童文學的現代演進軌跡交待得一清二楚,是既往任何文學史都沒有實現過的。
從正文主體內容來看,基于艱辛的史料鉤沉,編年史精選的事實條目及其內容表達信息量大,意義豐饒,為兒童文學各方向領域的研究提供了最便捷完整的信息通道。特別是補充完整了此前各類文學史敘述較少或沒有提到的內容,為兒童文學研究新選題方向的開墾提供了關鍵的線索,這大概也是治史研究本身的重要創獲。編年史在附錄部分還提供了《百年百部中國兒童文學經典書系》總序與書目、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理論著作書目兩個珍貴的文獻,一以貫之“百年”主題,是兒童文學學術研究必備的案頭文獻索引。
王泉根的學術研究一直堅持“問題意識、原創品格、中國話語、‘有我’寫作”,這使得他對中國兒童文學全局發展的任一學術問題的關注都打上了深深的開拓者的印跡。《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編年史》的出版再一次有力地踐行了他的學術宗旨,成為其學術生涯中又一個重量級的標志性成果。
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編年史研究是中國文學史研究的一個極具學術價值與精神史意義的課題,王泉根投入艱苦卓絕的心力完成的成果,其奠基性的學術貢獻在未來的學科發展中會得到更加充分的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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