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龔愛林 時間 : 2018-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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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夢——湘西扶貧紀事》(以下簡稱《逐夢》)是一部書寫湘西扶貧攻堅的文學作品,斬獲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湘西自開展扶貧工作以來,尤其是在習近平總書記于湖南湘西考察時作出“實事求是、因地制宜、分類指導、精準扶貧”的重要指示,并首次提出“精準扶貧”重要思想之后,發生了許許多多團結一心、攻堅克難的感人故事。書寫脫貧攻堅的時代主題,抒發人民群眾的喜怒哀樂,傳遞歷史前進的鏗鏘足音,是當代作家應該擔負的使命。苗族女作家龍寧英就是這樣一位密切關注現實、用心書寫時代的作家,她的長篇報告文學《逐夢》可謂是講述中國故事、弘揚中國精神的優秀作品。
題材重大,在宏大敘事中記錄扶貧攻堅
習近平總書記2015年11月27日在中央扶貧開發工作會議上強調: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我們對全國人民的莊嚴承諾。脫貧攻堅戰的沖鋒號已經吹響。我們要立下愚公移山志,咬定目標、苦干實干,堅決打贏脫貧攻堅戰,確保到2020年所有貧困地區和貧困人口一道邁入全面小康社會。這就告訴我們,扶貧工作是當前我們的重要工作,并已進入攻堅克難的關鍵階段。在這場火熱的扶貧攻堅大戰中,報告文學當然不能缺席。及時地采訪創作,以真實反映扶貧這一宏偉的事業、艱巨的工程,無疑具有極強的現實意義與深遠的歷史意義。因為這一惠及千家萬戶的民生工程,傾注著中華兒女的希望與深情,值得作為樣本記錄下來,以銘刻歷史、昭示后人。
《逐夢》雖只將鏡頭聚焦在扶貧攻堅的一個局部,但并不影響為讀者打開一扇了解扶貧攻堅這一浩大戰役的窗口。特別是作者先后赴湘西的吉首、花垣、保靖、古丈等地深入采訪,對這片熱土上的扶貧往事以及正在發生的扶貧故事,進行了多維度的挖掘、全方位的采訪。這樣的作品,是時代的呼喚,更是時代的需求。事實上,一直以來關于扶貧的題材,就像扶貧本身一樣備受關注。比如譚談在1998年出版的《大山的傾訴:“扶貧司令”彭楚政紀實》,就是關于湘西扶貧的優秀報告文學,這部作品一經出版,也受到廣泛關注與好評。
角度新穎,在文學視角中書寫國家大計
上世紀80年代從“三西”建設起步,在全國范圍開始組織有計劃、大規模的開發式扶貧,90年代后連續實施國家八七扶貧攻堅計劃和兩個十年農村扶貧開發綱要,基本解決了農村居民的溫飽問題。黨的十八大以來,扶貧開發進入新的歷史階段,繼續向貧困宣戰,實施精準扶貧戰略,明確主戰場和重點工作,要求集中力量打好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扶貧攻堅戰。扶貧工作是民生工程,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更是黨中央、國務院的一項重要戰略部署。龍寧英在深入了解宏觀的扶貧戰略部署與政策設計的基礎上,將筆墨主要用在了農村與基層,甚至是不為人所關注的邊遠山寨。花垣縣的十八洞村、新橋村、牛心寨,鳳凰縣阿拉營鎮,臘爾山鎮夯卡村、追高魯村,山江鎮涼燈村,保靖縣呂洞山鎮呂洞村等村山寨,都是最原始、最偏僻、最貧困的鄉村山寨,卻都成了龍寧英下筆最多的地方。我國的貧困地區主要集中在農村,湖南是全國扶貧攻堅的重點省份,有51個國家和省級貧困縣、8000個貧困村。這也正是作者的高明之處,雖然看似只將鏡頭對準鄉村山寨,但這里正是黨中央、國務院扶貧的主戰場,是凝聚著最多扶貧精力與情感的中心地帶,作者將筆觸伸向了中國扶貧最為敏感的神經。作者在湘西鄉村實地行走,沿著自己考察的路線,講述歷史往事,展現今天的巨變,彰顯了真誠的情感和恢宏的氣勢。
結構清晰,在歷史敘述中奔涌情感洪流
作品的結構是作者行文思路的外在反映,是作者對事物認識、思考等方面的綜合體現。《逐夢》是報告文學中典型的縱面結構,以時間為序,對湘西脫貧攻堅歷程進行全面的立體的敘述與剖析。“引子”以2013年11月3日習近平總書記到十八洞村視察為切入點,寫到“十八洞村成了全國新一輪‘精準扶貧’工作的‘搖籃’,全國的精準扶貧從這里出發”,文字不多,但言簡意賅。“第一章 夢里歌謠”,主要是對湘西人追夢的歷史追溯。“第二章 情暖武陵”,主要是介紹上世紀80年代初扶貧攻堅戰在湘西打響后,湘西人如何頑強而堅毅地與貧窮作艱苦的斗爭。“第三章 決戰決勝”在于告訴讀者,在新的歷史時期,由于貧困人口的分布特征和致貧因素發生顯著變化,同時由于外部經濟環境的變動,以及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對扶貧開發事業提出了新要求,扶貧開發工作面臨著一系列新的機遇與挑戰。這一章主要記述了“精準扶貧”重要思想提出后,湘西的主要做法以及取得的巨大成績,同時也寫出了當前扶貧工作面臨的困難。總之,從外在看,全書結構穩固,條理分明,脈絡清晰,沒有冗長松散的敘述;從內在說,從古至今,湘西人、湖南人、中國人,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與追求,從來都是與貧瘠、險惡進行著頑強的斗爭。于文于人,我們都可以感知到,這部作品的血液中似乎有條奔騰不息的生命洪流。
這部作品的優點很多,這里不一一列舉。但如果用報告文學精品的標準來衡量,《逐夢》還存在一些不足。優秀的文學作品除了具備真實性、文學性等因素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思想性,或者說思辨性。但是,《逐夢》思辨的色彩還不夠明顯。如果作者能夠以時間為經,以事件和人物為緯,對歷史上扶貧以及現在扶貧進行深刻思考,透過現象追尋一些更深刻的東西,將會進一步增強這部作品的思想價值,更會讓這種反映國家大事的主題重大的作品獲得某種張弛有度的藝術空間。其次,《逐夢》的湘西特色還不夠明顯,如果作者能夠更好地發揮其散文詩化的語言風格,將湘西元素重新構建,無疑會提升作品的藝術品格,使湘西特色更加濃郁,更具文學的感染力。
總之,《逐夢》書寫了邊地湘西的時代巨變,這是講述中國故事、弘揚中國精神具體而生動的體現。《逐夢》獲獎只是一個逗號,還需作者以精益求精的姿態,在鍛造文學精品的過程中完成一次極具現實意義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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